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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绝做一颗骰子。

阑珊处(7/1)(护花衍生)(魏广/齐衡)


井然哥哥写的我精分了,赶快到这个坑来喘口气,唔。。。还是我们哼哼比较萌宠可耐,为小公爷打CALL!


前戏:

哼哼:阿广,你宠不宠我?你宠不宠宠不宠宠不宠?

魏广:我全听你的~





第七章

 

第二天,齐衡是被一阵阵整齐划一的呼号吼叫吵醒的。他起来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,揉揉眼,扫视一圈。一应深色的家什物件,桌柜椅凳,简单明了,实用坚固。没有鸟语花香,没有金镶玉砌,没有伺候丫鬟。

 

哦。

 

齐衡甩甩脑袋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一口答应魏广在这武舍里住下。昨儿个也没喝酒啊,怎么就醉眼朦胧地跟着那人走呢?

 

这要让母亲知道了,还不得把不为扒了皮。一夜未归的事儿,到了早上定是瞒不住,不为如此帮着自己,须得想个法子替他解围才是。

 

外面又响起一阵操练声,齐衡不禁笑起来。心里觉得这里虽与齐国公府天差地别,但粗疏朴素间倒也省却了许多规矩礼法,多得是自由随意和血性直率。

 

房门被推开,进来个穿着兵服的兵丁。见齐衡起身,也不说话。他一手端着托盘,一手抱着盆水,笔直走向桌边,把脸盆往上一放,再从拖盘中端出几样吃食,转身对着齐衡抱拳行了个礼,便又出去了。

 

齐衡并不意外,撩起里衣袖管,走向桌子,捧了把水洗脸。触感冰凉,像是刚从深井里打上来的。齐衡随手抓起搭在盆上的手巾擦干脸,便在桌边坐下,拿起一块又大又圆的——

 

这是什么东西来着?

 

“寒舍陋室,粗茶淡饭,腌瓜咸菜,只得请小公爷委屈将就一下。”魏广推门而入,走进武舍客房,只见齐衡正坐在桌边,正伸手拿起一张圆圆的大馕饼,面前还摆着一碗清粥,一碟油炒豆豉和酱色咸瓜。

 

“哪能啊,小公爷我既来之则安之。”齐衡见得来人是魏广,知道他这是看自己来了,心中欢喜,安然一笑,却又忍不住盯着那张馕饼猛瞧,心下寻思不知此物为何,看着粗糙丑陋,闻着倒是有股芝麻麦香。

 

魏广见状,一屁股在齐衡身边坐下,未等齐衡开口,就从他手里夺过大饼,沿着圆形的形状,把那厚实的饼边儿掰去,再将那粘了芝麻,脆薄金黄的饼底撕下一小块,递到齐衡的嘴边。

 

齐衡犹豫不决,迟疑拘谨。瞧瞧魏广,又瞧瞧那一小块东西,就不张嘴。魏广看在眼里,却觉得哪怕是这般嫌弃的表情,依旧足以令他心动喜爱,便笑弯了嘴角催促道:“没尝过怎知好不好吃,试试。”说罢,便动动手,把那块撕下的馕饼又往齐衡嘴边送去些。

 

其实与馕饼是否好吃相比,魏广给自己喂食的举动更令齐衡出乎意料,受宠若惊。于是,两下静对了片刻,齐衡张嘴凑上去,把那一小块面食卷进自己嘴里。他湿软粉红的舌尖不经意刷过魏广的指甲缝,就像某种小动物做出的试探动作,轻轻一触,立即缩回。魏广觉得一股热度直冲下身。

 

或许他就应该让齐衡自己吃这馕饼。

 

只是,这饼边做的厚,就怕齐衡头一回吃噎住。魏广正这么想着,齐衡拍拍他的手背,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碗清粥,再一脸期待的瞧了过来。

 

呵,可不就是小公爷么,被人伺候惯了的,最会享受。

 

魏广认命地放下馕饼,伸出胳膊端起那碗清粥,盛了一勺,吹着觉得不烫嘴,这才要往齐衡嘴边送。

 

“报——”一个禁军小兵冲刺进来,下跪禀告:“大人,适才内务司黄公公差人来说,太后娘娘得知您整顿军纪,统领有方,禁军天子卫兵,上下一心,同仇敌忾,又念及近日暑热,特赐五车冰镇米酒,以示嘉奖。今日内务司事多人少,只得明日送酒来。”

 
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魏广重新舀了一勺粥,送到齐衡嘴边。见齐衡默默张嘴喝下,刚要舀上第二勺,又冲进来一声禀告。

 

“禀统领,门外齐国公府小厮不为求见。”

 

“嗯——”齐衡直接无视魏广送来的第二口粥,立即起身问那小兵:“不为人在哪?”

 

“把人带进来。”魏广下令,那小兵听得掉头走出房外。

 

“过来吃饭。”魏广一把将齐衡拽回凳子上,送了一勺粥过去。

 

于是,当不为拎着两大包袱,环顾四周,探头探脑地由人带着走进禁军武舍,在他家公子下榻的客房里,见到便是自家小公爷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,脸上带着未消退的睡意,正一口一口咽下魏统领手里的粥。一边吃一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,眼睛都不带眨的,根本没发觉自己已经走了进去。

 

我家公子知道他这会子吃的是什么么?

 

不为瞅见齐衡脸上又是那种傻笑,虽然心中忐忑忧愁,却仍暗自捏了把汗,替自家公子害羞起来,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。

 

“不为,你家小公爷惦记着你呢,说吧。”最后还是魏广先开的口,这一碗粥齐衡只喝了小半碗就撅起嘴巴,推到一边。却又没有再吃点其他东西的意思,弄得魏广皱了下眉头。

 

“不为,你可把我学堂要读的书带来了?”见着这个忠心的小仆,齐衡当下欣喜:“母亲可有为难你?”

 

不为最怕的便是自家公子问这么一句,想起平宁郡主那一副想杀人的表情,寒意心生,哆嗦着嗓子答道:“书是带来了,小的还给您带了些换洗的贴身衣物,至于郡主娘娘那儿——”不为膝盖一软,登得跪扑到地上,哭喊着道:“公子,您快些回去吧,今儿个一早,咱郡主娘娘已经摔了三把丝扇,砸了一套大玉川先生,赏了鸣凤一顿板子了,娘娘还说——”

 

“还说什么?”齐衡听得母亲这般动怒,牵连无辜,又气又急,自责不已,忙站起来上前去扶不为。

 

魏广想伸手代劳,却被齐衡一下打开。

 

“娘娘还说,”不为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公子,几乎是从喉咙口抖落出这几个字:“她说若是今日下课了我没把您带回去,便把我往死里打,扔出去喂狗。”

 

“荒谬!”齐衡愤懑不已,蓦地站起来,双手握拳,义愤填膺:“母亲当真要滥杀无辜,以命要挟!”他气得心口发疼,胸膛上下起伏不定,怎么也想不明白,为何对自己体贴入微的母亲稍不顺意转脸即成那玉罗刹。魏广眼见齐衡气怒交加,为人掣肘,只得先沉下脸上前安抚,想先把齐衡的情绪稳下来再作打算。

 

齐衡见到魏广温切关怀的眼神,打定主意不离开此地,他是不可能离开这间屋子,离开魏广的。母亲越是一意孤行,他齐衡就不能顺遂其愿,轻易屈服!

 

“不为,你回去告诉母亲——”齐衡稳定了语调,这才道:“就说我要在这里小住上一段时日,请母亲不必过于挂怀,若是她老人家执意不肯,非要怪罪于你,那我从今以后不会再喝一口汤药,不再见一个太医!我说到做到!”

 

“齐衡,你可想清楚了?”魏广意识到事态严重。这拒签婚书,离家外住是一回事,不求医问药,拖延病情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。魏广不会允许齐衡就这么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。他严肃认真地瞧着眼前人,却发觉此刻的齐衡,全无方才喝粥吃饼的乖巧听话,在三言两语间懂得奋起反抗来掌握自身的命运。

 

“当然。”齐衡用一种‘这还用说’的眼神瞅了魏广一眼,硬是从地上扶起不为,温和道:“你别慌,只管照样回话便是,你且去告诉母亲,这段日子若是我没见到你好好的,那我也不急着回府了,这儿挺合我意,住上三年五载的也算不得事。嘉城县主那儿就让她候着吧。”

 

听齐衡这么一说,魏广简直要拍手叫好。

 

“公子。”不为见自家公子拿定了主意,心中已有成算,又能如此顾惜自己,便也抛开了所有恐惧忧惧,应声道:“小的明白,这就给您回话去。”

 

“东西就放在这儿。”齐衡点点头,面带愧疚地瞧着不为又道:“回去自己小心。”

 

“是。”不为低低应了一声,这才走了出去。

 

目送不为离去,齐衡才坐回桌边,不由地叹了口气。刚才这么一通闹,原是不该让魏广见到的,如今他已然得知堂堂齐国公府的当家主母,官家亲封的平宁郡主,他齐小公爷的生身母亲,素日行事居然这般乖戾凶煞,心狠手辣,铁石心肠,魏广又会作何感想?他又会对自己作何看待?想到这里,齐衡顿觉于心不安,只得对着魏广心虚的笑了笑道:“适才真是让魏统领见笑了,元若惭愧。”

 

“刚才你没吃几口,可还想再吃些?”魏广却张口来了这么一句,似乎齐衡的致歉纯属多余。他又端起粥碗,摆出个劝诱的微笑:“再吃点?”

 

齐衡完全倒了胃口,只觉得自己来这儿的第一天便把颜面丢了个精光,现下更是无法面对魏广。只好别开脸,起身离开桌子,从不为带来的包裹中随意找了件天蓝暗水纹圆领单衫穿上。

 

魏广知道齐衡心中懊恼,自己非得说些什么才能解开他的心结,便放下碗,也站起来,走到齐衡身边,见齐衡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套上衣衫,束好了衣带,正心烦意乱地系着右锁骨边的两颗衣扣,却怎么也系不好。

 

魏广戏谑一笑,嘴角翘的高高的,摆出了一个‘让我来’的表情,略低头伸出手就替眼前人系起了扣子。不知怎么的,齐衡心中的烦乱当即就被魏广这么一笑给冲走了大半,自然而然地顺着魏广的动作,稍稍往前凑近些,交出了对衣扣的主动权。魏广仔细系好了第一颗,开始系第二颗时才开口道:“你是你,你母亲是你母亲,正如我父亲便是我父亲,我就是我。你既不在乎,我又何来的计较?”

 

齐衡听得心中一片感动,正要开口说话,又有人破门而入,走进来的是个体格壮实,身板略厚的男子,他五官端正,肤色偏黄,腰间佩着一把钢刀。才要出声,却见到他们的大统领正给一个面貌姣好,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穿衣服,穿好了,还不忘替人家把乌木发簪插上。画风如此诡异骇人以至于这位不幸闯入的总教头只想自戳双目。

 

“裴正,你这儿又是什么事?”魏广老大不高兴,才这么会儿功夫齐衡的屋子里就接连被人闯了三次,一早上乱哄哄的不安生,看来他必须立下新军规,这齐小公爷的屋子,除了自己以外,其他人一概不得擅入。

 

“属-属下——”总教头裴正赶忙低下头,直在心中默念非礼勿视,正事要紧,回话道:“属下想请统领快些找顾侯来。”

 

“顾侯?”齐衡和魏广双双看向跪着的裴正,异口同声道:“没事儿找他作甚?”

 

行吧,敢情咱统领总算找着合拍的了。裴正想偷笑,但又因事情紧急,只得把这八卦暂置脑后,正色道:“那顾家三少顾廷炜当众调戏民女,王二胡子看不过去骂了几句,哪知那顾廷炜仗着顾侯爵爷之位气焰嚣张,硬是压过我们一头,强要把那女子抢去,末将眼见事情要闹大,赶紧回来请统领寻得顾侯出面调停。”

 

“顾侯前些日子才分府别居,自家宅院都还未置办好,你让你家统领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找人去?”齐衡听得裴正这么一说,也知此事紧急,耽误不得,急急道:“再说,就算魏广找着了顾二叔,等他们赶到那儿也定是来不及的呀。”

 

裴正被齐衡说的一愣楞的,心想难不成这生来貌美之人都是这般胆大的?大统领问话还有他插嘴的份儿?

 

“裴正,”魏广在旁看得好笑,见总教头一头雾水,这才咳嗽一声以掩饰内心的得意:“这是齐国公府小公爷齐衡,快些行个礼。”说完,还伸手揽住齐衡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,好像他俩贴的还不够近似的。

 

裴正听得,心中咋舌,他向来认为他们的大统领心比天高,目高于顶,一般人根本瞧不上。果不其然,这要么不找,一找就找来了名冠全东京的齐小公爷,不止如此还将人家一举拿下,看来大统领不仅打仗行,连这私生活上也有两把刷子。想到这里,裴正当即又对魏统领心生敬佩,赶忙屈膝行礼,大声道:“末将汴京禁军营总教头裴正,见过齐小公爷。”

 

“都是自家人,裴总教头不必行此大礼。”齐衡笑得诚恳亲和,忙得上前要扶,却被魏广给拉住了。

 

裴正哪里敢劳驾齐衡,立刻又站了起来,恭敬道;“大统领,您看眼下这事——”

 

“我去不就成了。”齐衡又插嘴道:“小事一桩,不用麻烦顾二叔了。”

 

裴正生怕自己耳朵坏了,忙望向魏广,以求定夺。哪知他们的大统领对他全不理睬,只是转过头瞧着那齐小公爷,眼里满当当的宠溺,柔声道:“你真行?到我这儿来竟瞎胡闹了是吧?”

 

“怎么不行?”齐衡当即反驳,理直气壮:“顾二叔是侯爷,我是小公爷,本就他低我高,哪有他去得,我去不得的道理?”说完他拉着魏广就要往外冲:“赶紧的吧,否则可就真来不及了。”走到门口,齐衡突然想起来了什么,又拉着魏广转身对裴正抱歉一笑:“裴总教头,元若一时心急,都不知道事发地,还要麻烦您前头带路。”

 

裴正瞧瞧齐衡,再瞅瞅他身后笑盈盈的魏广,这才从石化的状态中解脱出来,带着两人往樊楼那儿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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