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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

 

无谢刚吃下第二颗乳酪团子，哥舒就走进来，伏到宇文护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。无谢赶忙咽下最后一口，喝了口茶，紧张地望着对面的宇文护。

 

待哥舒说完，宇文护清了清嗓子道：“你吩咐我们的人，明日上朝，就说柱国赵贵得了线报去渚清峰平叛，在混战中身亡。身后事宜就以柱国之礼办着，至于那花正坤——”

 

无谢听得心跳都停了，两眼发直，只见那宇文护瞅了他一眼便道：“花大人协助有功，又刚刚痛失爱子，就由他顶上原先赵贵的柱国之位，接管神虎营，主管刑部事宜。”

 

“诺。”哥舒果断应答一句即可便走。

 

哥舒走了好一会儿无谢都没缓过神来。等他终于缓过神来了，琢磨了良久才问道：“你都知道？”

 

宇文护笑而不语。

 

“你都知道！”无谢更加确信，立时三刻站起来，在桌边连打了好几个来回，“你都知道！你怎么能都知道？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 

见无谢惊讶万分，宇文护一把抱住，让无谢不得不坐在他腿上，随即道：“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。那赵贵一门心思想要除了我，只是，本来他不用那么快去死，谁知他处心积虑利用花正坤丧子之痛，居然想顺带把你扯进来，他这么烧香拜佛地想去见阎王爷，我怎么能不送他一程？”

 

“所以你亲自来告诉我大哥战死的消息，其实是为了定下这渚清峰之约，好通过我让那赵贵和父亲上钩？”这一连串算计的，无谢此刻还难以接受以至都忘了他应该生气光火的，可实则无谢半点儿火星子的都冒不出来，只能追问：“万一我不答应你怎么办？”

 

“你怎会不答应我？”宇文护瞧着无谢的嘴角，那儿粘着点乳酪，颇为诱人：“我可了解你。从我这里听到你大哥的死讯你必然一时不能接受，对我恨之入骨，悲伤冲动下定是铁了心会与我一刀两断。但你又对我用情至深，难以割舍。这时候我恳求你答应最后一聚便就此放手，正贴合了你当时的心境。”

 

无谢张了张嘴，无以言对。但想想又觉得不甘，便道：“那你可知父亲起初要我回到你身边，虚情假意博取你的信任，给他们递出消息好让他们杀你个措手不及的。万一要是我脑袋一昏答应了，又或是我没让车子掉头，眼睁睁地瞧着你去那渚清峰送死，又该如何？”

 

“有你陪着，死而无憾。”宇文护满不在乎，“再说了，你会吗？”他后撤了些，眯起眼睛瞧着无谢那张无辜的脸，这张一目了然、天然去雕饰的脸，此刻正散发出香甜的乳酪味，似有若无的，惹得他有些心乱：“无谢，你只会对我真情实意，倒是做一回假给我瞧瞧？”

 

这话一下便拿捏住了无谢，无谢心知宇文护能这般笃定完全是因为自己被他吃干抹净，但又毫无办法，一时间竟气恼地耍起性子，推搡着硬是要从宇文护的腿上起来，但可人入怀太师怎会放手，便如那狗皮膏药似的赖着，无谢几番尝试挣脱不掉，只得爱恨交加的狠狠瞪了宇文护一眼。

 

太师当即哈哈大笑：“无谢你这如此这般，花正坤还妄想利用你与我为敌也真是难为他了。”

 

一提及父亲，无谢立马冷下脸来，气馁道：“这回，父亲怕是此生都不会再认我做儿子了。”言及此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：“以父亲直来直去的性子，未必会接那柱国之位，反倒多半会觉得你这是在折辱他。”

 

见无谢不悦，宇文护也严肃起来，好言安慰：“那就随他花大人的意思。你父亲刚正有余而变通不足，可为诤臣，不可与谋，若少些死板也是那城主之才。要他想通，也只得徐徐图之，念及你大哥，我宇文护不会和他计较，只要他不再为难你便好。”

 

无谢见宇文护说得认真，又知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，便点头道：“姑且如此吧。”见无谢松口，宇文护便亲上了他的嘴角，舔走了嘴角上粘着的那小点乳酪，入口即化，香滑甜腻，令宇文护觉得无谢尝起来比往常更加美味可口，挑逗人心。再加上两人许久未得亲近，宇文护当下便情动身热，一时间竟迫不及待上下其手起来。无谢被亲的五荤六素，浑身发软，面红耳赤，呼吸停滞。宇文护这般如饥似渴他根本无力招架，只能凭借那仅剩的最后半点儿理智中断了这个吻，大大喘了好几口气，略微平静下来了才道：“阿护，不行，我大哥，我不能现在就——”

 

宇文护的眼神暗了下来，他点一点头，放开了无谢道：“我明白。等你准备好了也不迟，不急。只是你离开许久，我想念的紧。”

 

无谢见宇文护如此善解人意，话说的又委屈，心中动然，便任由他领着自己上床，两人就此相伴睡下了。